譶汩

柏拉图系兔子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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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咒回】在叛逃道路上被挚友弯道超车是一种怎么样体验。

双叛逃if甜饼

ooc沙雕


谢邀,夏油杰说现在的心情就是复杂,很复杂。


“悟,叛逃了。”夜蛾面色沉重地宣布,仿佛世界末日来临,咒术界明天就要完蛋。

家入硝子开始给同学挨个发烟,说,就当是给明天的自己上香。


夏油杰点烟的手,微微颤抖。

发生了什么?

我挚友呢?我那么大一个挚友呢?怎么说没就没了?


时间倒回两天前,五条悟刚从小山村里出任务回来,一身尘土。

问他外套去哪了,他笑嘻嘻地从大腿后面拽出来两个小姑娘丢给夏油杰。

“喏,拿来换女儿了。”

“啊?”夏油杰傻眼,一手接住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。

“我们来养女儿吧。”五条悟兴致冲冲地宣布。

“哈?”


没办法,自家的猫猫自家养,自己的挚友自己惯。

夏油杰一个电话叫来硝子,帮忙给小姑娘们洗澡。

“你的反转术式是不是有点问题。”家入硝子问五条悟,“脑子里的洞还没长好吗?”

“不啊,我现在好得很。”五条悟盘腿坐在床上,一边打游戏一边吃薯片,“从没感觉这么清醒过。”

“合着你以前是一直在睡觉吗?”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,“滚下来帮你女儿穿衣服!”

“是你女儿。”五条悟纠正,“我跟她们说好了,以后就姓夏油。”

“那为什么不姓五条?”夏油杰差点气昏头,“不对,我同意了吗?!”


家入硝子冷漠地看着他俩拌嘴,顺手帮小姑娘们治好了被虐待的伤口。

“看!漂漂亮亮的。”她拿起镜子让小姑娘们看,哄孩子似的,“告诉姐姐,你们叫什么名字呀?”

“奈奈子和味味香。”五条悟随手揪了纸笔写下来,“记得给她俩上户口哦,杰。”

菜菜子和美美子听着发音一致,便怯生生地点头。


夏油杰揉乱了五条悟的头发,口气无奈:“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你。”

家入硝子在一旁敲边鼓:“没错,你一正经起来我就浑身难受。”

“我能干什么坏事。”五条悟眨巴眼睛,满脸写着无辜。


夏油杰开始牙疼了。

上一次五条悟摆出这个表情,是他大半夜在宿舍煮火锅烫脑花结果把全宿舍楼的电路都整短路;上上次他用这个表情是应付夜蛾,因为他出任务忘记放帐还轰塌了座小洋楼。


“你最好是。”他叹口气,憔悴得像只被家猫闹腾到忘记工作有多痛苦的社畜铲屎官。


第二天,上层派来的人包围了高专。

“里面的五条悟听着!你已经被包围了,放下手中的武器——”

“不对吧。”五条悟一脚踩上窗户,很平静的样子,“是我一个人包围你们才对。”


结果当然毫无悬念,上层不得不调来了更多一二级咒术师,试图用人海战术压制五条悟。

结果当然毫无悬念,上层不得不调来了更多一二级咒术师,试图用人海战术压制五条悟。

结果当然毫无悬念,上层不得不调来了更多一二级咒术师,试图用人海战术压制五条悟。


如是再三,基本上全咒术界有空的咒术师都站在高专吃瓜了。

上层一看武力压制不成,就开始嘴遁交涉。


“五条悟,你在任务地点杀害了村民172人,敢承认吗?”

“啊,是啊,你们才发现?”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转着棒棒糖,“效率也太低了吧。”

“村子里的都是普通人。那可是一百多条性命啊!”

“那种东西大街上到处倒是。”五条悟嘲讽地勾起嘴角,“杀了就杀了呗,你们还想杀我不成?”


“悟…… ”匆匆赶回来的夏油杰欲言又止。

五条悟歪头,尾音和平常一样带着撒娇似的小钩子:“杰,正论什么的,事到如今,就别和我说啦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夏油杰问,仿佛就在问自己的内心。


“你以前和我说,杀了盘星教的人是没有意义的。”五条悟从窗口跳下来,摩西分海般穿过避让的人群,走到夏油杰的跟前,“我想了很久。终于想明白了。”

“只要诅咒还在,天元还在,理子妹妹的事情就会不断重演,咒术师的生离死别永无停息之日。”

“所以,我要直接釜底抽薪,消灭全世界的咒力。”他宣布,“先从无法分辨诅咒和咒术师的愚蠢猴子开始。”


围观者同时倒抽一口冷气。


夏油杰睁大了眼睛,艰难地开口:“只消灭诅咒,不行吗?”

五条悟爽快地点点头:“可以啊。”

“那么,就用最简单的方法,杀光所有非咒术师怎么样。”五条悟弯起眼睛,“杰也是这样认为的吧?”


夏油杰仿佛被击中了内心,狼狈地后退几步,几乎是踉跄着,撞上了身后的七海。

他确实是有一瞬间这么想过。

讨厌非术师的自己、要保护非术师的自己。

到底哪一边还是自己真实的想法,还尚且模糊不清。


五条悟的话,像一个冰冷的铁砝码,重重砸下去,让他几乎想下意识地否定了其中的一边:“我…… ”

“杰,”五条悟捧起夏油杰的脸,手心干燥而温暖,一如既往,“先别急着否认。你好好想想呗。”


“悟,收手吧。”夏油杰内心翻滚的情绪把他的喉咙烫出了水泡,每说一个字都包含着血腥味。

他握上五条悟的手腕。


趁着夏油杰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,薨星宫的咒术师压住了自身的咒力流动,悄悄潜伏到他们身边,咔哒一声,往五条悟头顶扣了个封印咒具。

五条悟抬起手摸了摸,很是新奇:“啊咧,这种无力感,好久不见了。”

夏油杰没有说话,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直接传送进薨星宫的牢狱,也是天元结界力量最强的地方。


良久,身边的学弟打破了沉默。

“咒术界要完蛋了。”七海建人说,“我不准备当咒术师了,前辈。”

“诶?”他的同伴很困惑。

“灰原,你那个二级诅咒的任务也推了。”七海笃定地推论,“五条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。接下来一定很危险。”

“好吧,那夏油前辈呢?”

“我…… ”夏油杰心下茫然。


就像在针尖戳上气球前,它自己先漏了气。拿针的人反而不自在起来,那气溜达到人的心里,一点点撑满了心脏,差一步就要爆炸。


夜蛾按住他的肩膀,面色沉重:“咒术界的未来只能靠你了,杰。”

“你是唯一能牵制他的人了。”夜蛾拍了拍他的肩膀,仿佛下了无形的咒缚,沉重地压在他的背脊上,


夏油杰疲惫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脸色苍白,眼下青黑。


两天后,五条悟越狱了。

夜蛾沉痛地宣布,上层已经发布了针对五条悟的悬赏和死刑通告,五条家也除了名。

家入硝子刚准备点烟,闻言扔了打火机,转身就走。“趁世界末日前,我先去买条新裙子。”她这么说。


夏油杰在吸烟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每一根点上都深深吸到肺里,一口气能烧掉半根。

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播放着五条悟的言行举止。然后意识到他们真的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。

“哦呀,我还以为着火了呢,boy,你抽了几包烟?”女性咒术师坐在了他的身边,“小心你的肺。”

九十九由基笑眯眯地对上夏油杰的视线,友好地自我介绍:“前两天本就想来找你们打个招呼的,作为唯三的特级咒术师。”

夏油杰的眼珠动了动:“啊,是您——”

他苦笑了下,“抱歉,悟没办法过来。”

“我听说了哦。”九十九由基双手抱胸,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钦佩,“不愧是千年难遇的六眼,竟然能够放出那种惊天动地的宣言。”

“我都心动了。”成熟女性轻笑一声,“说不定我们还能讨论一下共同语言呢。”

“…… 请别开这种玩笑了。”夏油杰掐灭了手中的烟,面色淡淡。


就在这时,家入硝子打来了电话。

“夏油,你最好来一趟新宿。”她说,“我在这里看到五条了。”

“拦住他!我这就来!”夏油杰不假思索地站起身,抬手放出了飞行咒灵。

“我还不想死啊。”家入硝子哭笑不得,“总之在他离开前,你赶紧过来吧。”


新宿街边的汽水店,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,对着招牌上的口味挑挑拣拣。

夏油杰愣在红绿灯前,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。他不敢眨眼,生怕睫毛煽动的功夫,就把那个剪影给吹走了。

五条悟一回头,扬起手来招呼:“杰!你有零钱吗?我没带够硬币!”


夏油杰替他付了钱,拎着属于自己的一瓶汽水,陪他走到河边。

夕阳下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,不去看对方,也不说话。


“今后要怎么做啊。”五条悟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,撑着脸颊自言自语,“不如先用术式送外卖?”

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家族除名的影响:身上的白衬衫不是当日被关起来时穿的那件,但同样有着昂贵的价格和精致的装饰。

夏油杰最近没有时间思考人生,此刻大脑一片空白,只讷讷出声:“那也…… 不错。”

“要不要一起?”五条悟问,但没等夏油杰回答,又说,“算了,你也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他的话里仿佛有什么言外之意,但又好像只是在陈述着事实。

“走啦。”说完,五条悟就站起身,把手里的空瓶往三米外的垃圾桶里一扔,轻松地哼着曲子,拍拍屁股离开了。

只留下夏油杰坐在台阶上,低着头,凝视着手中的汽水瓶。他的刘海遮住了一部分视线,像黑压压的乌云笼罩。

大大小小的气泡像是一只只眼睛,争先恐后地往唯一的出口跑去。

“…… 真是太狡猾了,悟。”

从此后他将被长久地束缚在这个场景里,只能在梦里和他相遇。


只在梦里和他相遇?

一年后,夏油杰麻木地看着五条悟熟练地翻窗户进来,用欢欣雀跃的语气道:“杰!难得你在家,快来看我的新衣服!”


你的动作为什么这么熟练——趁我不在家,到底来过多少次?

夏油杰抹了把脸,问:“为什么?”

他有很个为什么想问,比如,为什么决定离开高专?为什么和所有人避免见面却来见我?为什么这一年来你不但消灭诅咒还杀了很多诅咒师?为什么…… 

过多的疑问在喉咙里打架,最后只能憋出一个共同的开端:“为什么”


“为了明天见面的时候穿哦!我提前给你看看。”五条悟避重就轻,张开双臂,原地转了个圈,肩膀上的圣带飞起,“不觉得很有气质吗?”

神父服装有个鬼的气质,五条悟根本不可能去信教,也就装装样子而已。

夏油杰无奈:“你到底要干嘛…… ”

“我要在新宿发动百鬼夜行。”五条悟乖乖地回答,墨镜后的眼睛弯出狡黠的弧度,一身黑色神父装妥帖地包裹着劲瘦的躯体。他一动不动的时候,倒还有几分圣洁禁欲的味道。


真话?假话?夏油杰思忖着,微微眯起眼睛,“就这样?不像你的风格吧。”

“当然是假话。”五条悟甜腻腻地说,“只是准备在新宿下一个只有你能进来的帐啦,里头要是有猴子,就全部清理干净。要是里头有咒术师,就废掉大脑扔出去。”


这话一传给上层,短短三小时之内就把新宿方圆二十里的普通人全都请走了。

夏油杰孤身一人,在同僚们如同送烈士的目光下,走进了突兀出现的帐里。

他猜想会面的地点也许是竹下通路,毕竟那曾经是五条悟寻觅甜品的必经之处。


果不其然,五条悟正站在一家网红甜品店前,笑眯眯地一叉腰:“你怎么这么慢?”语带嗔怪,但是亲昵如昨。


服务员和甜品师还被留在里头,战战兢兢地为白发男人服务。甜奶油栗子派、草莓大福、抹茶蛋糕、糖霜苹果馅饼、蜂蜜杏仁松饼、巧克力芭菲…… 一份接一份的甜品被运送到店里唯一幸存的桌上,等待着客人们的光临。

后厨门口,背着小学生书包的伏黑惠口气冷淡地安慰着:“没关系的,不会有危险的,五条先生脑子有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

“你那两个女儿那?”五条悟替夏油杰拉开椅子,再一脚踢开自己的,大剌剌地坐下来,捻一颗草莓大福往嘴里丢去。

“你自己下什么的帐还记得吗?是只让我一个人进来的帐。”夏油杰口气僵硬,握紧了装有柠檬苏打水的玻璃杯,“还有那不是我的女儿。”

“哦~”五条悟嚼嚼大福,含糊应道,大手一挥,指向一边,“没事,这有我的两个儿子。也可以分你一半一起养。”


后厨门口站着两个黑发的男孩子,留着差不多的发型,短发乱翘,都背着小学生书包,乍一看如同亲生兄弟。

乙骨忧太尴尬地笑笑,伏黑惠冷着脸翻白眼。

夏油杰嘴角一抽,认出来了伏黑惠那张同天与咒缚极为相似的脸。


“原来他在你这里。”夏油杰说,“禅院家在暗网上用十个亿悬赏绑架犯的消息,挂了整整一年。”

“绑架犯也太难听了吧。”五条悟抱怨,“明明我有用十把咒具同禅院家做交换的,是他们不要。”

夏油杰无言地喝了口水。

都不用猜,五条悟必定是直接从惠的上学路上直接把人带走,顺手搞坏了用术式监视伏黑惠的咒具或者式神;然后当着本家的面宣布从此伏黑惠被他五条悟罩了。

“禅院家这么怂啊,竟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悬赏我。”五条悟眼珠一转,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,“看来是不想被我记住?”

“这一年,你做了很多事。”夏油杰平淡地说,“没法不让人记住。”

五条悟拉下墨镜,六眼闪烁着愉悦的光泽,一边击掌,一边说,“不错、不错。”

“爱出风头的家伙。”夏油杰面无表情。


五条悟吃光了大福,开始对别的甜品挑挑拣拣。


“悟。”夏油杰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,出神得盯着杯壁上附着的细小气泡,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
五条悟舔了舔嘴角边的奶油,轻轻地笑了。

“虽然没有办法和上层的烂橘子和好”雪白的睫毛扑闪着,藏起六眼深处的真实情绪,“但果然还是不想毁灭世界,”

他咬着叉子,故作苦恼地叹气:“今后要怎么办啊——”

“——你是想看这个吗,杰?”五条悟讥诮地勾着嘴角,冷冽的目光在后厨一扫而过。


“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价值的。”夏油杰握紧了拳头。

“你要还是这么随心所欲下去,早晚都会出问题的。”他垂下眼眸,紧抿的嘴角显出几分苦意,“收手吧,悟。”


“不对吧?”

五条悟凑了过来。那双蓝色的眼珠倒映着一个扭曲的夏油杰。

“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吧。”他说。


夏油杰一愣。

“苹果上有个虫眼该怎么办呢?”五条悟倒回座椅上,挥舞着小叉子懒洋洋地说,“当然是直接把有虫的苹果统统扔掉。”

通透如无机物的六眼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。

他披散着一头黑发,满脸的疲惫和犹豫;咒灵在他的灵魂里嘲笑他的摇摆不定。他在用自己的大脑慢性自杀,唯有繁忙的工作猜是他的神经镇定剂。

他依然处在一片迷茫的混沌中。


“如果当时是你在那个小村庄,你会怎么做?”五条悟意味深长地启发,仿佛能看穿别人内心深处的想法。

夏油杰不敢细想,眼前仿佛又倒放起非术师扭曲的笑脸。

等他回神,嘴里被塞了一大口栗子奶油派,冰冷、甜腻到泛苦,令人想吐,比诅咒的味道好不到哪里去。

他猛地站起身,话语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崩溃:“那你想怎么样?!”

你明明知道我没法拒绝——!


五条悟再次凑过来,在嘴角印上一个轻柔的舔吻。

夏油杰瞬间哑然。

白发男人无辜地摊手,认真解释道:“嗯,奶油黏在你的嘴角了。”

夏油杰跌坐回椅子上,双手捂住脸。


伏黑惠别开头,乙骨熟练地捂住两个人的眼睛,小声道:“我们是不是回避比较好。”

“骗男人的家伙。”伏黑惠恨恨地吐槽。

乙骨温和地纠正他:“哎,五条先生说这是纯爱。”身后的里香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,得来男孩子一个温柔的抚摸。


夏油杰的声音从手掌后传出来,嘶哑又沉闷:“如果是我,我也会杀了他们。”他直面自己的内心,异常平静地接受一场灵魂的蜕变。

“我应该早就发现了。”夏油杰放下手,长眉细目组合成一张似笑非笑的脸,“非术师和猴子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

“伴随着群星璀璨,我降生于世。”五条悟大笑,“来跟我一起创造新世界吧,杰?”

夏油杰摇了摇头,他知道有的路看似很宽敞,实际上会越走越窄,最终只能留下一个人的通关。

“生命具有同样的价值。”他姑且这么向五条悟宣告,“抹除咒力不该以咒术师的生命为代价。”

夏油杰眉眼弯弯:“我会看着你。”我会杀掉你。

“那就记得跟上来哦。我等着你。”五条悟按着桌子站起身,向两个孩子手一招,“走啦,惠、忧太!”


2007年,五条悟叛逃。

2008年,夏油杰离开了高专。


此后十年,咒术界一直被这两个人的阴影所笼罩 。

总而言之,祈祷他们俩不要撞车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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